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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雨狸
泠珞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那并非是所谓受到惊吓后对事实添油加醋的扭曲和删改,而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原貌。
被重现的血红色夕阳看上去依然不含有任何神秘的启示与预兆,只不过是一块合适的布景,恰到好处地融合进名为“坍塌”的那一幕剧情中去了而已。事实上,那一日整个世界的摇摇欲坠早已体现在诸多细节当中,反胃的感觉、公交车的晚点、人流的躁动与零羽唇齿那过于乐观的开合,都闪烁着可疑的残影——那些才是世界异动的真正前兆,仿佛时刻都要从画面上脱落、但又竭力停留想要在视网膜上似的晦暗不明。只可惜包括泠珞的所有人在内,都因经验不足而仅仅将那称作“不祥的预感”。
“是这样的吗?”
泠珞朝天空发问,然而记忆的穹苍并未给予她任何回答。只有猜疑与卑微两种情感撕扯着内心的空洞,直到其扩展为深不可测的深渊。
是——呃。昂。呃。啊。
那又是来自于何处的回音?
空无一人的天台上,不存在颜语窥探的身影,但也无丝毫安全感可言。
如同初被颜语追杀时一样,她的所见所想似乎被人同步传达到了某个地方,以致于那种曾经摧毁过现实的浪潮又在蠢蠢欲动。泠珞本能地抱紧了身体,但本能却无法让大脑停止思考。
虚假的爱恋,捏造的颜语,唯一真实的只有脑海中疯涌的情感与想法罢了。
真是的,别问了呀,别看了呀,有本事的话就出来斗个你死我活呀。
可转念一想到自己体能上的弱势,泠珞就悲哀地发现,这样的情报似乎在脑海里一经浮现就被那潜在的敌人看到了。
这一刻她连与那个黑色的自己对话都无法做到 。
——
我无法确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念那样的时光的,怀念这个词,往往意味着——在当下,更美好的事物并没有出现。
然后,我找不见另一个我了。
也许我该学颜语呼唤她“主人”,这样比较符合我的身份,我们毕竟只是携带不同记忆的表里意识而已,人格并未分离,灵魂与意志依然合一。但要我去模仿那种变态杀人狂,还不如把我们俩一起掐死算了。
我不知道另一个我掉到哪里去了,原本只能在即存历史中活动的我,如今脚踏在一块崭新的土地上,无比自由。这不是一件好事,因为我们通常不被割裂。猩红色的天空下,地面涌动着名为疑问的暗潮,全是我自己的声音。
——“我到底在哪里?”
——“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?”
——“零羽。零羽……零羽!”
我不知道另一个我看见了什么,不过零羽就在我的面前啊,被无垠的彼岸花海所环绕,如婴儿般沉眠在名为永恒的梦里。
她的头发像天使翅膀一样散开,却无法带她去往天堂。
“是你”。错觉里她的睫毛微微颤动,声音却真实地响彻在这世界中。
我哑然。
——“慢点儿,你是属花栗鼠的么!”与那时相比她并没有变。
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,只透过另一个自己的双眼记录下这一切,但面对零羽,我们总是同时做出相同的反应,即所谓的“表里如一”。直到零羽跳下去的那一刻,另一个我才放弃与我共同保存关于零羽的记忆。
“为什么是花栗鼠?”我问道,嘴角依然下撇。
她把拿起的一颗葡萄又放回盘子里,伸手戳我的腮帮:“左一个,右一个!往嘴里塞得这么快,赶着储粮过冬吗?没人和你抢啦。”
我稍稍减缓咀嚼的速度,想象了一下……这么说来是有点像的。
“你答应我的,吃了东西就不生气了。”
“我又不是生你的气。”我答。
“没长耳朵的人才几个?看今天台下的反响,抱上了大腿的人明明是我才对嘛。我都这样承认了,他们说的还用当回事?真有万一,墨默姐也会一招之内把他们撕到闭嘴的。”她把我紧紧抱住,水果沐浴露的清新香气扑进了我的鼻子。
葡萄酸甜的味道再次充盈口腔,我想我应该笑了。
“零羽。”
随风微动的花朵如同神经元般散落在地面,靠纤长细窄的花瓣彼此触碰,短暂地连接。
“泠珞,你不该在这里的。”零羽睁开了她那依然澄澈的双眼,绽放出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,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。
“我知道。”
但我终于如你期望的那样苏醒,并找到这个地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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